*赛博朋克AU,改造士兵维&反抗军士兵勇

*详细预警见第一章



2.

Those days were hard for me to say what I mean.

Even I couldn't let out "A" clearly.


[系统自我检测中. . .]

[系统核心温度:正常]

[生命维持系统:正常]

[视觉系统:良好]

[听觉系统:良好]

[发声模块:受损]

[肢体组件:

右臂:正常运作

左臂:正常运作

右腿:正常运作

左腿:正常运作]

[记忆模块:修复中]

[网络端口:不稳定]

[系统启动中. . .]

 


头上的天花板在边角剥落了些许墙皮,正中央的顶灯虽然老旧但没多少灰尘,推测使用时间不超过十年;身上的白色棉被不是非常柔软的料子,但干燥蓬松,应该是经常晾晒在太阳底下的。结论,他现在身处一个朴素的房间里,很多旧物件得益于有人打理,让整间屋子显得十分干净,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排布在视野边角的浅蓝色参数不停变化,躺在床上的银发男人困惑地转了转眼珠,不太懂这些豆子般大小的数字有什么用。他想要掀开被子下床,从被窝里探出来的手是亮银色的,充满了金属的冷硬质感,他倒也不觉得惊讶,仿佛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的身体本就是这样。


随便动动手指,每个关节都灵活得很,没发觉有什么动不了的地方,他就当作无事发生那样坐了起来。垂在床边的双腿也是和手如出一辙的亮银色,看起来既结实又坚固。他尝试着踩住地面站起来,双腿却没能支撑住他,整个人歪倒了下去,看样子是刚苏醒过来还没找到合适的发力方式。


他又动了动腿,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使力的方法和感觉。这次他用上双手撑着床借力,终于是能站直了,就是迈腿还没能做到四平八稳。等到终于在房间里练习好如何驱动义体,银发男人随手扒拉了两下及腰的长发当作梳理,小步幅地走过去门边打开了房门。


甫一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就潜入鼻腔,银发男人不禁皱眉疑惑为什么明明是民房装修的房间却有医务室一样的味道,一步一步下楼梯之后他找到了答案——因为这里就是个小型诊所,地方不大却划分有门诊区、药房和手术室。楼梯下的桌椅像是餐桌或者会客区,此时那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黑发男青年和一个穿兜帽外套的女人,桌上放了面包和水果。然后不远处的手术室门帘被掀开,一对小麦色皮肤的男女一前一后护送着中间的一个中年女人出来,那个中年女人一边走一边动着义手上的手指,上面的做工比起银发男人身上的义体来说明显要粗糙一些,长了锈斑的表面看上去像是用回收零件拼凑成的。


金发男人最后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抬头活动脖子的动作让他成为了最先看到银发男人的那一个。“哟,你醒了啊,感觉身体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往桌椅那儿过去,然后向上招了招手,示意银发男人可以放心下楼。


他这一出声,使得诊所里的其他几人都将视线锁定在银发男人的身上,而戴眼镜的青年反应要更加激动一些,猛地从坐姿变为站姿,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银发男人低头数着脚步下到平地,金发男人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朝他丢过去,被他稳稳当当地单手接住。“不错,反射延迟在正常值。身上有没有痛的地方?”金发男人笑着问,换来银发男人的摇头。


“介绍一下,我是这儿的主治医师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刚刚出去的两位是我的助手,你是被这边的两位带回来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银发男人顺着克里斯的手看过去,兜帽女人似乎对他还有所戒备,只是不咸不淡地瞟过来一眼,一言不发;而眼镜青年已经坐了回去,故作从容地对他点了点头,而后有些腼腆地移开了目光。


这两个人是……谁?银发男人试着去回想,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任何东西,无论是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还是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台今天刚激活的机器,所有的运行日志都是从今天开始记录。开口想问问关于自己的事情,却是难听的电流杂音从口中吐出,惊得他赶紧闭了嘴,用眼神向医生求助。


“你的发声模块坏了,没能找到替换,但你的左臂上有小型投影,那个应该能显示你的台词。“闻言,银发男人抬起左臂看了看,对上面的按钮仍然一头雾水。克里斯只好过去帮他一把,三下五除二地按出了一个泛着蓝光的虚拟屏幕。


银发男人盯着那块屏幕眨巴眨巴眼,片刻后那上面自行出现了一个个字符,拼凑出他发自心底的疑问:[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回答你的人了。“克里斯抬起手掌比向桌子旁坐着的两个人,他们身上的战术马甲与这间医务场所十分格格不入。银发男人把目光移过去,看着黑发青年征求意见般地瞧了兜帽女人一眼,无果,然后才扶了扶眼镜慢吞吞地接上克里斯的话。


“嗯……其实我们在战场发现你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好一阵了……你躺在尸体堆里,没了右腿和左臂,我差点以为你已经……”


[谢谢你救了我。]银发男人的屏幕闪了闪,[为什么我会在战场?]


“因为你是……”


兜帽女忽然出声打断了黑发青年即将对银发男人身份的揭晓:“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那我的名字是什么?]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致锁定在黑发青年身上,其中有玩味也有不耐烦,这使得银发男人一下子很好奇那个黑发青年到底做了什么,按理说只是救个人的话,其他人不应该会表现出这种意味深长的模样。


被数道求知欲旺盛的目光炙烤了好一阵,黑发青年像是顶不住压力一般终于出了声:


“……维克多,你的名字是维克多。”


克里斯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嘴巴张成了一个小小的“O”形,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兜帽女拿起杯子,顺势挡住了脸上写着“我就知道”的微笑;至于克利斯皮诺兄妹,萨拉睁大的眼睛里表现出了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的浓厚兴趣,但米凯莱仍然是昨天那副巴不得维克多快点走的不耐烦表情。


或许是被赋予名字的感觉十分新鲜,维克多没有过多关注除黑发青年之外神色各异的众人,反而自顾自地在屏幕上练习了几遍自己的名字,得到黑发青年点头之后反问回去:[你的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胜生勇利,你可以……”黑发青年顿了顿,把犹豫吞咽了下去,“你可以叫我勇利。”


[Yuri.]维克多把写出来的字迹展现给他看,[是这样吗?]


结果却换来勇利的摇头,“不是这样,中间少了个U。”他绕过桌子走近维克多,伸出手指把虚拟屏上的“Yuri”补成了“Yuuri”。


差不多在勇利抽回手的时候,后方传来一阵呛咳声与一记不甚明显的闷笑,使得勇利和维克多各自带着不明所以的目光看向拍胸口缓气的丝诺与捂嘴拼命忍笑的克里斯,但这两个表现怪异的人都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现在名字起好了,接下来要怎么打算?”克里斯收敛起不自觉露出的八卦表情,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问道。


“还是要先……帮维克多找齐发声模块吧?”勇利用目光向维克多征求意见,后者很快就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又看了丝诺一眼,丝诺也朝他比回一个同意的手势。


[我不知道该回哪里去,要劳烦你们照顾了。]


目光触及到那行字,勇利的棕眸里有晦涩不清的情绪一闪而过,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没再说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这点小变化都被克里斯看在眼里,这下克里斯更加好奇他和维克多的关系了——难不成这两人曾经是战场上的情人?如果真是那样,勇利未免也太可怜了,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机会。


既然勇利不想让维克多回到上层,那么克里斯也不会多嘴,只是他得想想某个非常关键的东西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拆下来。“来,让我给你再检查一遍,没问题的话你们今天就可以出发。”


然后克里斯就以损坏为由,顺利地拆除了维克多左额角上的信号端口芯片。这是每个上层居民都会被强制装上的玩意,说好听点是享受utopia强大便捷的网络服务,但说难听点就是随身的数据监控。


拆除过后克里斯又对着维克多的脸端详了一阵,虽然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无损这人的俊美,但引起注意被别人问东问西总归是不太好。于是克里斯给维克多做完复查后偷偷对勇利提了个建议:带去一个街区外的理发师波波维奇那儿剪个能盖住疤痕的新发型。


勇利听到这个提议愣在那儿好一会,脸上逐渐浮现出犹豫和不舍。


“真的非剪不可吗?”


“你也不希望别人多嘴吧。”


金发医生意有所指地加重了“别人”这个词,勇利自然明白过来对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并且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沉思了片刻,勇利终于妥协般地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克里斯。”

 


当听到下一个目的地是波波维奇的理发店,丝诺那张总是没什么过多情绪变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祝你好运”式的怜悯表情。


“在他还是个学徒的时候我就再也没去过那儿了。”


勇利还是不解:“我们不是经常从米拉那儿听到他的名字吗?”很显然那个叫波波维奇的理发师是和克里斯一样的反抗军伙伴,但为什么丝诺会这么抗拒去那里?


“……你最好祈祷那家伙最近没失恋。”丝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补充了这么一句,但还是没有完全解答勇利的疑惑。


这时候维克多已经从楼上换好新衣服下来了,穿的是克里斯的旧衣服,用长风衣和长裤遮住了颜色过于显眼的义体,手掌也用人造革手套盖住,看上去和普通的下层居民别无二致,就是那头银色长发和白净立体的面容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视线就会被额角的疤痕给吸引。


果然还是换发型盖一下疤痕比较好,让理发师剪个合适的刘海吧。勇利一边带维克多走出诊所一边这么想着。丝诺已经先他们一步跨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因此帮助维克多上车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勇利身上。


他看维克多走路四平八稳,就以为上车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他只帮维克多拉开了车门,没敢上去搭把手。结果货车那略高的车底盘令维克多在抬脚踩上去的时候没保持好平衡,身体摇摇晃晃就要像根没立稳的竿子那样歪倒下去,吓得勇利一个箭步过去扶住这个刚重启不到半天的义体人。


这让他们一下子靠近到可以从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地步,勇利甚至能清楚地闻到维克多身上所剩无几的消毒水味,像是一根纤细的头发在鼻腔挠痒。一股莫名的紧张就是在这时候绑住勇利的四肢,令他一动也不敢动。


而维克多也像是死机了一样任由勇利的眼里映入自己,表情除了茫然和惊讶以外还混杂了一分无措。


纳闷于后座迟迟没有他们坐上来的动静,丝诺从驾驶座上方的后视镜看过去,只见自家副队长抱紧了那个银发义体人的腰,就快挨到一起的脸上都是一副眼里除了对方以外别无他人的深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拍那种老旧的爱情电影呢。


她只好无奈又无情地用车喇叭将两位男主角拉回现实,附带一声经常用来催促队员们的吆喝:“嗨嗨醒一醒,该出发了伙计们。”


作为丝诺手底下的副队长,勇利听到这样的声音自然是条件反射般地站直,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起来刚刚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之后,他当即尴尬得恨不得钻进车底去,生怕维克多觉得自己是个冒犯的人,更害怕他就此对自己失去信任。


结果事实证明勇利想多了,维克多只是很平淡地对他说了句谢谢,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借着他的支撑坐进了车厢里。见此状况,勇利也不好再多想,快步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不得不说,丝诺的建议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打从进理发店的第一眼起,勇利就对波波维奇那不成型的飞机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连自个儿的发型都没打理好的理发师肯定有哪里不对。


然后那不好的预感就应验了,就好比面包落地的时候总是涂有黄油的那一面着地。


只见哭丧着脸的理发师手起刀落,剪刀开开合合,飞快地将维克多的披肩长发给修剪成了齐耳侧分短发,根本没把勇利提出的“只要剪点碎发盖住伤疤就可以了”的要求听进去。


波波维奇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幽怨地说:“失恋的时候,就应该剪掉长发抛弃过去重新开始。”


可失恋的明明不是顾客是你啊理发师先生!虽然这个发型放在维克多身上是很帅没有错。


对着散落了一地的银色发丝,勇利努力控制住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付了账,拉着维克多离开的同时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家理发店了。


这之后他们收获到了一声来自丝诺幸灾乐祸的偷笑,和营队向他们的车载无线电发出的联络讯号。



tbc.

一度被波波这个理发师的身份笑死我自己……

ps.玩了个“U”音同“You”的老梗,这也是克里斯和丝诺偷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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