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异闻录5 paro

*前文：（1）（2）（3）

可能是因为有雅科夫教授在场的缘故，即便维克托就在讲台上不停地用目光巡梭着试图找到自己，这堂课也没有让勇利感到想象中的紧张——就让自己随处可见的外表替自己多隐藏一会儿吧。

然而就在雅科夫教授把他叫起来之后，他能明显地看到维克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似雪狼发现了美味的猎物。

或许在别人看来，教授提出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但只有勇利自己知道，他光是维持表面的镇定就已经花费了大半的心力，至于那套从善如流的答案……说来惭愧，维克托曾经给他讲过，而他很没骨气地背了个一字不漏，要是被披集知道的话大概又能嫌弃他三天。

本以为那些曾经让他心痛得几近窒息的记忆，会就这么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的挚友给盘问了出来，讲述的过程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艰难，大概是真的被时间给冲淡了吧。

可就算他已经能够比较平静地面对那些和维克托共处的过往，现在却还是会在维克托紧盯不放的目光下感觉如坐针毡，就比如现在，那微微眯起的冰蓝色令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下课。

那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每维克托要思考对不小心违反了“规定”的勇利实施点什么惩罚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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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在他们交往第三个月的某个雪夜，勇利因为路面积雪而耽搁在了从学校去往维克托家的路上，导致比约好的时间晚到了半个小时。他到今天都还忘不了维克托给他开门时的表情——蓝眼睛不悦地眯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像是戴了块面具，身后似乎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黑气。

虽然很贴心地在第一时间让勇利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但“惩罚”就在他进了浴室之后，开始了。

转动门把手进来的维克托先是关掉了正在淋浴着勇利的花洒，然后用一条勇利似乎见过的皮质腰带把他的手腕捆在一起，并挂到了墙上的一处挂钩上，接着让他正面紧贴冰冷的瓷砖，以一种近似于双手被吊起来的“犯人”姿态，被维克托从后面狠狠地进#入。

前一刻才刚刚让身体暖和起来，转头就被全身赤#裸地按在毫无温度的瓷砖上操#干，这太过突然的温度转变令勇利在第二天发起了高烧。

还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惩罚”呢。时至今日，那样的眼神也还是会时不时地在他的睡梦中出现，醒来时总伴随着浑身的冷汗。

他们交往了半年，期间勇利经受过的“惩罚”可不止这个，有好些时候比这个更加过分，就比如昨晚他和披集提到的，用铁链锁在屋子里，一个月不能自由出门。

恨吗？扪心自问，他其实对维克托恨不起来。昨天在印象空间见到了阔别一年的前男友，他的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狂跳。是那些印在骨肉里的记忆躁动了吗？还是依然留有当初那般热烈的感情呢？勇利不敢去肯定。因为在那样果决地选择结束这段关系之后，他不想也不敢再一次去面对那样的维克托。

随着勇利逐渐察觉到维克托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的交换期也到了尾声，正处在抉择的岔路口。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这样的维克托，回到以前的生活；但另一方面，对维克托的迷恋又让他有些犹豫是否该选择留下来。

反抗？顺从？一时间，这两个词语在他的大脑中争斗、撕扯，像是要把左右半脑都割据为自己的阵地似的，令勇利头痛不已。就是在这个时候，衣兜里的手机传来明显的震动，随后那台移动终端里就多了一个黑色眼睛纹样的奇怪APP。

勇利强忍着头痛摸出手机，天知道他是怎么在一阵阵发黑的视线中碰到那个按钮的。紧接着，有浑厚的声音在疼得几近裂开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那个声音具体说了些什么，到现在他已经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就只有一句：“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话音刚落，脸上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奇痒无比，他想去抓挠，想把那罪魁祸首从脸上拿下来，却不想摸到了一块有点硬的面具。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东西？然而头痛和麻痒令他无暇去多想，直觉这玩意大概就是罪魁祸首。然后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也或许是真的痛到无法忍受，勇利一个发狠，泄愤般地撕掉了脸上的面具。

一切的不适感全数消失，那种能够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终于回来了。勇利一边匀着呼吸，一边重新睁开眼睛，但周围全然陌生的环境带给了他新一轮的懵逼。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从维克托家附近的地铁站入口走下来的，准备去商店街买点东西，一阵头痛过后怎么地铁站连装修都变了呢？这扭曲的红与黑……就算是战斗民族，装修效率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注意力全在吐槽上的他，那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个模样，身后也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高大虚影，只是自顾自地往记忆中的地铁站深处走去。

终于是越走越发现不对劲，除了空荡荡的站台不见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以外，四通八达的列车轨道也非常诡异。尝试用手机打开导航，却连一格的信号都没有，并且只显示了一张道路歪曲的奇怪地图，和他印象中的圣彼得堡地图大相径庭。

他试着转动了一下方向，地图的罗盘也随着他的动作在转动，大概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APP在导航吧。那么问题来了，这个APP所导航的这里又究竟是哪？异世界吗？

不经意间一个抬头，他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铠甲骑士，吓得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你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是沉睡在你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名为罗恩格林。”

这是什么中二到爆的设定？勇利不解地打量着这个约有自己两倍多高的铠甲骑士，觉得依然有些接受不能，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原来的地铁站，要是回去晚了，指不定又有什么样的“惩罚”等着他呢。

“你就甘愿在他面前当一只乖顺的小绵羊吗？”罗恩格林瓮声瓮气地质问出了这个曾经在勇利内心挣扎过的问题，它被无数次不了了之地掩盖在那股对维克托的迷恋之下。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这是在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样也是“爱”的一种，以此来将维克托对他做的那些“惩罚”通通咽进肚子里。

“你可曾见过如此毫无自由、尊重与信任的‘爱’？”

该说果然是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吗，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还这么直接地挑明症结所在。罗恩格林其实说得没错，他和维克托的感情如果被别的什么认识的人知道了，也一定会质疑这是否真的能称之为“爱”，后来就连披集也表达了这样的疑问。

但他喜欢维克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从那次在秋风中的初遇，他就陷进了这两潭瑰丽的钴蓝色当中。

现在最大的苦恼依然是他自己的去留问题，真的要继续留在维克托的身边过这样毫无自由的生活吗？

“维克托为什么要……把我看得那么紧呢，明明我在圣彼得堡没有多少可以去的地方。”

“因为我很怕勇利被别人拐走哦。”

曾经在床上的温言软语，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就如罗恩格林所说，毫无信任。先不说他这般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有多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单凭他对维克托的迷恋，又哪是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呢，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对某个人如此心动。

“现在觉醒了人格面具的你有一个改变他的机会。”罗恩格林依然瓮声瓮气地说着，“在这个印象空间找到他，然后打败他，把那扭曲的根源拿走。”

“扭曲的根源……那样维克托就会……变得正常了吗？”

罗恩格林点了点头，无声表示了肯定。这无疑是给勇利吃了一颗定心丸。

尝试着在那个奇怪APP的界面上输入了维克托的名字，却显示无结果，这要怎么办？勇利回头求助似地看了罗恩格林一眼，得到的只有对方的摇头。

那就先四处转悠一下，就当是熟悉环境吧。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像个无头苍蝇那样在印象空间乱蹿的勇利，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某个拐角处，看见了正召唤出人格面具准备战斗的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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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已经下课很久了哦。”

再熟悉不过的磁性嗓音此刻近在咫尺，惊得勇利下意识地一哆嗦，意识终于回归现实。

维克托就在他的正前方，隔着一张没有多宽的课桌，笑得像只眼睛弯弯的狐狸，这让勇利更加地不寒而栗。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教室真的除了他和维克托以外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披集也不见了踪影。

仿佛回到了在圣彼得堡的时候，他们也曾故意磨蹭到下课后很久，只为了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吻得肆无忌惮。

那冰蓝色逐渐朝他逼近，伴随而来的话语带着低低的笑：“还不走，是想让我吻你吗？”

如果他们还是恋人的话，此刻的情况不论怎么看都是在调情；然而现在的他们是尴尬的前任，其中一方更是对另一方避之不及，所以勇利用出了学生生涯中收拾背包最快的速度，随即拔腿逃向教室的大门，期间差点被某条桌子腿绊一跤，还撞倒了两张椅子。

勇利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大概不会好了。

tbc.

回忆+过渡各位看得可还愉快？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