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机甲驾驶员设定。其他详细请点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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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前一秒还跟他吻得难舍难分的青年突然一个激灵,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将他从自己身上撑开,又羞又恼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维克托!”语气和神态像极了气急败坏地呼唤自家闯祸宠物的主人。

 

被他叫到名字的俄罗斯人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去了唇角那一点余留的水光,低哑的话语声能让人酥掉半边身子:“怎么了,我亲爱的?”

 

不出两秒钟的时间,维克托像是顿悟了什么一样凑过去与勇利额头相抵,“是害羞了吗?”

 

“我……我……”在他身下的日本青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同时在脑内组织了一番言辞,“……抱歉,我今天没那个心情。”

 

“勇利,”维克托往后退开了一点,脸上的情欲全数烟消云散,被如临大敌一样的严肃给取而代之。“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被他询问的对象不明所以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显然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这样问。“……维克托是我一直崇拜并追逐着的偶像。”勇利踌躇了一下,然后这样回答道。

 

“那是曾经。”勇利对于自己的崇拜与憧憬,维克托早已借助通感知晓得一清二楚,但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当下的他想要的,从那快要碰到一起的银灰色双眉就能够看得出来。

 

“我想知道的是现在。”维克托说。

 

凝视着那双海水一样的眼睛,勇利觉得自己正在被面前的两汪蓝色给一点一点地淹没,差点要把掩藏在胸口中的真实想法连带着仅剩不多的氧气全部倾吐而出,不过他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

 

“现在的维克托是我的搭档啊。”他用一种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瞥见对方的眉头因为这个答案只舒展了一半,他只好有些腼腆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还是……恋人。”

 

那双眉毛终于恢复到了往日又平又直的样子,它们的主人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即便抛开恋人的这层身份不谈,身为我的搭档,你觉得你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住我的?”

 

闻言,回想到之前身为维克托粉丝的事情被本尊看了个干干净净的勇利无语地低下了脑袋。是啊,就算想要隐瞒什么事情,在通感里面也都会无所遁形的。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像是一条被海浪推到岸上、需要水分让自己重新动起来的鱼。

 

维克托拉起他的手臂,让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直,用一副既温柔又认真的模样看着他。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等待的那一方看上去也不急不躁。对方表现出来的这份耐心无疑滋润了勇利因为犹豫而有些干涩的喉咙,给了他再度开口的底气。

 

“维克托,我真的……适合当一名机甲驾驶员吗?”

 

那两汪蓝色忽然凝固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的作战失误,害得萨拉他们受伤了,我就在想……也许是我不够格,拖了维克托的后腿……”“你在说什么傻话。”维克托冷硬地打断了勇利的自说自话。他抓过勇利的肩膀,让对方以一种十分挺直的坐姿来看着自己。“你知道你的出现让我等了多久吗?”

 

“我为什么当了那么久的单人驾驶员,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俄罗斯人此刻的神情是勇利从未见过的冷峻,连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冬天的他这会都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清楚,他当然清楚。身为那么久的维克托迷弟,勇利怎么可能不会清楚呢?但连续两次的失误让他觉得,或许他只是一个刚好对上了维克托的脑电波的普通人,以机甲驾驶员的标准来说还远远不够格——瞧,连一同战斗的战友都不能及时保护,还谈什么保护人类?

 

“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出战两次,不论是克莱特和汉纳姆,还是萨拉和米凯莱,只要是和我们一块出战的驾驶员都受了伤……”说到这,勇利艰难地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往下说道:“所以我在想,如果换成是比我更强的、更适合维克托的人来作为维克托的搭档,战绩是不是会比较好一点,他们也就不用受到伤害……”

 

维克托盯着他越说越往胸口低下去的脑袋,最终有些负气地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似乎是再也听不下去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了。“没想到我们的胜生驾驶员原来是这么自说自话的一个人啊。”

 

听闻这话,轮到勇利的眉头蹙了起来。他张口想辩驳一些比如“明明任性的是维克托才对吧”一类的话,但对方抢在他前面截住了他的话头:“如果勇利觉得自己不配当驾驶员的话,那么我也不配。”

 

“不是这样的!”黑发青年下意识拔高了音量反驳道,然后他被自己的音量吓了一跳。“维克托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驾驶员,这个事实没有人可以质疑。”

 

对于忠实粉丝来说,偶像的实力和地位是容不得贬低的,哪怕是本尊也不能。

 

然而银发男人的双眸里泛起了些许痛苦的神色,“可我们是搭档,经由通感将大脑连接在一起的搭档。”

 

“我们共享记忆,共享思维,分担荣光与痛楚,而你却想着要把我交给别人?”

 

“因为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战友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毫不愧疚地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于维克托问责一样的话语,勇利梗起脖子不甘示弱地喝斥了回去,大概是被对方激起了骨子里头的那点倔脾气。

 

“那你以为他们就希望看到你这种消沉的样子吗?!”

 

“总比你冷血的样子要好!”

 

此时用掌根撑着额头的维克托像极了一名为听不进说教的学生而头痛的老师(这也是雅科夫经常做的一个动作)。其实说真的,他都当了那么多年的驾驶员,如果真要按照勇利说的那样,因为不能保队友周全而抱有愧疚之心,·那么他这个“最强驾驶员”的头衔早就该拱手让人了。

 

但现在最要命的是,勇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已经钻入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牛角尖,任何话都听不进去。

 

“勇利,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总而言之,我没有办法做到像维克托那样不把战友的安危放在心上!”

 

处在气头上的勇利狠下心打断了维克托的话,也不等俄罗斯人接下来的反应便夺门而出,徒留维克托伸出的手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以往他跟雅科夫闹脾气之后是怎么样的呢?貌似都会是他跑出去赌气不理雅科夫几天,然后自己想清楚问题所在,接着乖乖回去跟雅科夫道个歉认个错,最后该训练训练,该休息休息,一切照旧。

 

所以维克托也就想当然地认为,只要等到勇利自己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跟他和好的。于是他没有追出去,而是选择爬到床上,用怀抱等待勇利回来。

 

结果这一等,竟是让他等了一个通宵,在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浅眠了两个小时,就又被闹钟吵起来穿衣洗漱准备训练。

 

 

 

 

 

让维克托感到意外的是,往常对待训练如同军令的勇利,在今天上午的体能训练中缺席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他。维克托心想。要知道,即便有时候维克托想要让勇利吃上食堂限量供应的肉类,勇利也总是会给自己加训——维克托大致估算了一下,他们上一次按时结束训练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了。

 

他去找雅科夫询问勇利是否请了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是他趁热打铁追问勇利的下落,却落了个空。

 

“胜生没告诉我他在哪,身为他搭档的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这是指挥官老先生的原话。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很快从中明白到了些什么的雅科夫会意地摆了摆手,“有矛盾就赶紧把人找回来好好谈一谈,什么都不说就什么都完了。”

 

最后半截话雅科夫说得语重心长,仿佛他是经历过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情之后才总结出了这样精辟的言论。这也让维克托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旦搭档的矛盾无法调和,势必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通感,而通感的稳定性究竟有多么重要,看看维克托和勇利第一次出战的战损报告就知道了。而对他们两人寄予了厚望的雅科夫既然发觉到这两人出了问题,自然是放心不下的。这不,从来都是在指挥室通过实时影像来观察模拟训练的他,特地来到了模拟实验室旁边的数据分析中心,密切关注着数据的变动,还拿上了以往的训练数据打算进行一番对比。

 

雅科夫说勇利没有跟他请下午的假,所以维克托比平时提早了十分钟到达模拟实验室。而向来准时的勇利今天似乎是要把反常给进行到底,几乎是踩着最后一秒跨过了训练基地的大门。

 

黑发青年一路低垂着眉眼,眼眶中的蜜棕色毫无生气。在看到引发俄罗斯人的一瞬间,有细小的光亮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但不出一秒钟,那点光亮就像原本带着点火星的火柴被风吹灭了那样消失不见了。

 

连带着一块不见的,还有本应该倒映在那双蜜棕色之中的维克托。

 

要是别的什么人,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的这些微小变化,但不可能逃得过当他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就一直紧盯着他的维克托。在维克托看来,他这副谁都没看到、自顾自地坐进模拟舱的冷漠样子一定是装出来的。

 

“勇利,你昨晚去哪了?”维克托故意板起面孔问他。

 

在此之前,维克托只有过唯一一次找不到勇利——就是那个偶遇了发小西郡先生然后叙旧了好几个小时的晚上。他还是在那个夜晚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失落”。

 

而勇利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这让他现在完全有理由认为,勇利昨晚是去找西郡先生了。而后转念一想,他又有点小小的释然:如果是在西郡先生那边,至少勇利昨晚是安全的,没有乱跑到基地以外的地方。

 

其实维克托还想再和勇利说点什么,在这时候从手腕上传来的振动一下子截断了他的思路,以致于令他不得不忍下刚刚冒出来的那一点点发怒的小苗头,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

 

  • 【雅科夫·费尔茨曼】抓紧时间连接通感。

 

简洁明了的八个字让维克托顿时反应过来。他先是故作自如地将滑落到耳际的鬓发别至耳后,接着大跨步地坐进了模拟舱里,开启了通感连接程序。

 

如果有无法通过语言来准确传达的想法,那就让通感来完成吧。

 

雅科夫和维克托本以为,搭档之间没有什么内部矛盾是靠通感解决不了的,但是今天的事实告诉他们,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在第一次跟勇利通感的时候,维克托只是感觉到一阵短暂的眩晕,虽然清晰但并不强烈,并且很快就进入到了深层意识里。而随着他们连接次数的增多,这样的眩晕感越来越轻,他们也渐渐习惯了在这样的状态下同步彼此的脑电波。但今天,强烈的眩晕感让维克托一度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被人硬生生地从头颅里面扯出去。如果虚拟驾驶舱里面没有安放座椅,那么他们两个此刻都要因为腿软而跌坐在地上了。

 

然而和无法建立通感这种事情比起来,这点肉体上的痛楚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数据分析中心一直观察着数据变动的雅科夫对着屏幕上刺眼的红字皱起了眉头。他果断地让一旁的监管人员中止这两个人的模拟程序,然后用通讯器给他们发去了消息。

 

  • 【雅科夫·费尔茨曼】过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

 

每当雅科夫要你即刻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通常代表着这件事情的紧急和重要程度排在了他眼前所有事项里的第一位。这是维克托多年跟随雅科夫的切身体会。

 

看着消息末尾那个催促一般的单词,和斯拉夫人大踏步走远的果决背影,即便心里还存有一个疙瘩,勇利也还是在犹豫了一秒以后跟了上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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