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没有去世的魔幻平行世界





胜生勇利本以为,他的人生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作为一个花样滑冰运动员,能够在花滑大奖赛和世锦赛上登上领奖台,又在冬奥会中超常发挥,取得了银牌,他的运动生涯进行到此,可以说是十分圆满的。


至于为什么不提那块代表着第一名的金牌,勇利自认就算再怎么超常发挥,也没可能赢过那个现代传奇的——那可是维克多·尼基弗洛夫啊,连续七年的赛事金牌大满贯,两届奥运金牌得主,男单节目得分世界纪录保持者,是如今花滑界当之无愧的冰上帝皇。


把优秀的人视为偶像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比如他自己,以粉丝的视角追随了维克多·尼基弗洛夫十几年,可以说维克多就是他花滑生涯的全部。从十二岁时在电视上的惊鸿一瞥开始,他的目标一直都只有那个银发男人身旁的领奖台空位。


如今手握几块奖牌的他,也终于是有底气在宴会上向维克多搭话了,这大概是每一个崇拜维克多的人最想去做的事情。


“你、你好,维克多,恭喜你获得金牌。”


天知道他在开口之前清了多少回嗓子,又用大脑演练了多少遍怎样才能毫不做作地从服务生手上拿一杯香槟给维克多。而幸好他的偶像不是那么冷漠的人——从那些艾特着维克多推特账号的粉丝合照来看至少是这样,接过香槟的动作自然无比,没给他来得及犯尴尬就开口道了谢。


“谢谢,我记得你拿了银牌,对吧?你的旋转和步法很扎实,演技也不错。”


上帝啊,他都听见了什么!他的偶像记得他!还夸了他!还能有比这更圆满的事情了吗!勇利觉得就算此刻要他冲破宴会厅的玻璃窗跳下去,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那么做的。


不过下一秒,他又庆幸自己没有真的那么做——


“你是叫……Yuri……Yuri·Katsuki,对吗?名字和我那个同门师弟很像,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


——他还听到偶像喊了他的名字!他的偶像记住他了!他已经可以圆满地告别这个世界了!无所谓那个师弟叫尤里·普利塞提还是叫尤里·普利谢茨基,他胸口那股激动的小喷泉都快要冲破咽喉变成欢呼了。


最终他掐着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但送到嘴边微微颤抖的酒杯还是出卖了他,他祈祷维克托不要看见他出的这点小洋相,让他装完奖牌得主应有的气度。


“是、是的,我知道他,技术分很高,如果能多打磨一下表演,也许我就不在领奖台了。”


“对他来说,登上领奖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他偏偏不信,还总是嚷嚷着‘冰场上不需要两个Yuri’什么的。”


“……我对他做了什么吗?”勇利对这宣战一样的话语感到莫名其妙,更不懂为什么宣战对象还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胜生勇利。


维克多保持着现有的姿势耸了耸肩:“小孩子脾气而已。”


然后他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好扯开一个算不上多好看的笑容应付过去,对自己平凡的社交技巧深感抱歉。幸好另一个领奖台上的常客在这时候过来了,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勇利和这个瑞士人算得上是熟人,也知道维克多和克里斯是那种臭味相投的好朋友——这俩人传到ins上的合照数量不比勇利与挚友披集的合照数量少。


于是他稍稍后退一步,腾出地方让克里斯加入对话。


到这里为止,他和维克多的所有交集也就这么多了,因为在那场晚宴后不久,维克多就宣布结束自己的运动员生涯,带着无数的荣光退役了。


无数的镜头与话筒都问不出他退役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在sns上留给公众的,也只有一句含糊不清的“个人原因”。


之后勇利就再也没见过维克多,不仅是杂志、电视都没了他的身影,sns上的所有账号也停止了更新,就连俄罗斯的冰迷们都没在圣彼得堡的街头偶遇过维克多,仿佛这个曾经的冰上帝皇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那段时间里,维克多的粉丝站主页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行踪的猜测:有人说他可能隐居在俄罗斯的某片森林与棕熊做伴;有人说他也许是包下了一座海岛,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有人猜他是去环游世界了,这会正身处非洲某个通讯落后的荒野国家……


得知维克多退役之后没多久,勇利也感觉到自己的滑冰力不从心了,没有了维克多还在的时候那种冲劲,大概真的就如克里斯所说,“没有维克多在就完全提不起干劲了。”


所以当他又一次错失领奖台的时候,他选择了退役回乡,一边在家乡发小经营的冰场执教,一边给家里的温泉旅馆帮忙。


他本以为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就会一直在长谷津这个海边小镇平淡下去,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直到他打开了这个大得出奇的快递箱。





“是胜生勇利先生吗?麻烦签收一下。”


本来这种话要是从一个快递员口中说出来,谁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这句话怪就怪在,发言者是维克多·尼基弗洛夫。


而且还是待在快递箱里不穿衣服的维克多·尼基弗洛夫,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从怀里抱着的Q版贵宾犬玩偶里摸出快递单据来叫你签收,沙哑又含糊的英语发音似乎是因为刚睡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谁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一整箱的维克多周边里还包含了维克多本人?


勇利记得自己只是随手参加了一下维克多粉丝站的抽奖活动——那真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活动,粉丝站的站长说自己没办法再运营下去了,决定送出自己收藏多年的所有维克多周边,算是站长跟大伙的告别仪式。他抱着追忆维克多的心态点了参与,觉得凭自己那糟糕的赛事抽签运,怎么也不可能中奖——偏偏还真就抽中他一个人了,被告知请提交地址的时候他高兴得差点没睡着觉,因为站长手上有好几款他当年因为各种限制条件而没收集到的绝版周边。


可是那足足比冰刀还长的奖品清单里面,好像没有“维克多·尼基弗洛夫本人”这一项吧?


他开始回想自己与这个快递箱之间发生的种种,试图找出其中出错的那一环。




因为上午帮父母把刚采购回来的储备食材搬进厨房,勇利磨蹭到了下午才前往“冰之城堡”。甫一进门,青梅竹马的冰场老板娘优子就告诉他,有他的快递,并把那个比浴缸还大的箱子指给他看。


纸箱上大大的logo昭示着它出自于某家知名的国际快递公司,上方贴着的单据虽然没有写清楚发货地,但收货信息栏确实是写明了长谷津冰之城堡和“胜生勇利 收”。他搜刮了一遍记忆,似乎能用这么大箱子装东西也就只有站长的那一堆珍藏周边了。


原来这就是中头彩的感觉吗?以前那些小活动怎么都不中,原来是攒到这一回中它个大满贯。


到最后还是冰场老板西郡豪借了架手推车,在下班后帮他把这个箱子从温泉旅馆的后门推到所有房间中最大的宴会厅,期间西郡还因为发力过猛而崩坏了上衣的腋下缝线。


等到两个人瘫在榻榻米上喘气恢复完走路的劲,勇利把西郡送到门口,顺手犒劳了人家一罐橘子汁,这才找了把拆信刀回到宴会厅准备进行拆箱。


刀刃没怎么费力就刺破了封箱用的胶带,胳膊再那么一带,拆信刀就顺着纸箱的缝隙缓缓划开。发出的声音虽不刺耳,但似乎惊动了里面的什么东西,两下扑腾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宴会厅里十分明显。


勇利不禁被这动静吓得动作一顿,心说自己怕是累出幻觉来了,一箱子周边哪来的响动,又不是装了个维克多本人——虽然这箱子装下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但国际快递怎么可能会运活人呢。


这样一想,倒是能够一气呵成地打开箱子了。


结果里面就真的装了一个维克多·尼基弗洛夫,全#裸#着,在一团团的缓冲材料中抱着一只狗狗玩偶悠悠醒转。


那一刻,勇利有种想要把箱子重新封上再打开一遍的冲动,好证明自己刚才使用了错误的打开方式。


可惜因为跪坐而隐隐发酸的脚趾提醒他这就是现实,箱子里的那个人也在这个时候爬坐起来,还没对上焦的双眼半睁着,双臂紧了紧怀中的贵宾玩偶,这才循着余光中瞥见的人影转过来,胸前挂着的金牌表面有亮光掠过。


声音是耳熟的,那块金牌也是勇利亲眼见过如何在领奖台被挂上维克多·尼基弗洛夫的胸前的,只是眼前这个失踪好几年又突然出现在快递箱里的偶像,还是把勇利给吓得将手里的拆信刀扔了出去并连忙后退几步,试图远离这漫画一样的展开。


那个银发男人因为勇利的动静抬高了眼皮,蔚蓝的眼眸也因为里面的朦胧水汽散了几分而清澈起来。“怎么了?”脑袋一歪,他以一个有点呆的模样盯着勇利看了几秒,而后这才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动手拉开了贵宾玩偶身上的拉链,从那里面扒出一张折了又折的快递单据,朝勇利所在的方向一递。


“是胜生勇利先生吗?麻烦签收一下。”


“等、等一下……”勇利勉强在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维克多眨巴眨巴眼,率先打开手里的快递单看了一遍,然后又对折起来夹在指尖冲勇利扬了扬:“没错哦。”


也许是那无辜的表情太有说服力,勇利还真就伸长了手臂去够那张被折得只有巴掌大的纸。单据被他克制住颤抖打开来,里面的信息虽然填得工工整整,但只比箱子上贴着的那一张多填了一栏物品信息,看得他脸上的五官都快扭曲成了一个问号。


“Victor Nikiforov 及其相关周边”。


???


好像这样更不对了吧???





fin.

原梗还是来自 @耀晞 你可真是个脑洞黑洞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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