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机甲驾驶员设定。其他详细请点第一章。

◆前文传送带: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等离子榴弹炮充能强行中止,切断机甲外部感应器,机甲由作战模式变更为调试模式……虽然可以通过操作来切断某位驾驶员与机甲的连接,强行把勇利从意识乱流中拉回现实,但是那么做的话,勇利在离线后的短时间内都会处于一种五感迟钝的状态,而驾驶双人机甲对大脑的全部负担都会压在维克托的大脑上。

 

维克托回想起曾经在模拟实验室尝试独自驱动双人机甲的痛苦经历——他被西郡先生从模拟舱里面拖出来之后沉睡了一个半小时,之后脑袋还是疼的——这根本就是最糟糕的办法!更何况现在还在作战中,他需要勇利完好无损地回到现实中来,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投入战场!

 

维克托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神,然后双眼一闭,让自己的意识随着勇利的脑电波进入到了那扰乱他们作战的意识乱流之中。

 

 

 

 

 

“所以,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这次失准的事?”

 

雅科夫从通讯器中划拉出一份作战报告展示在身旁,用拇指比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报告上显示,贝洛伯格右臂等离子榴弹炮因为过热而导致部分零件烧毁,部分外部装甲受损;在第一线苦苦支撑的斯瓦罗格正面装甲受损严重,需要对机体进行全面的检修;吉普赛的右腿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不过还不至于到要换腿的地步。所幸驾驶舱都没有被攻击,几位驾驶员安然无恙。

 

然而从整体战损情况来说,这次作战的情况算不上乐观。出动了三台双人型机体,却打得其中一台要返修,这四舍五入算下来基本就等于打到报废了。然而问题不在Bio身上,也不在机甲身上,而是出在了这两个被雅科夫寄予了厚望、拿下了全基地“最强搭档”称号的驾驶员身上,你让指挥官老先生如何能当作没看见?

 

或许是雅科夫板着脸的样子太过威严,颇有镇宅神灵的风范,勇利则像是那些被吓得不敢再往前迈一步的小鬼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次是我的错。”勇利没想到,维克托会先他一步说出这句话,而且表情还是那么的坚决。“我没有给勇利做好战前指导,他心理不稳定的问题我也没有在出战之前及时发现,总之责任在我。”

 

雅科夫表情不变,目光像刀子一样把维克托浑身上下砍了一通。“你们通感的时候都想什么去了?搭档心理不稳定这种事,不是早就该在模拟训练的时候发觉了吗?!”

 

“这是因为——”“这是因为,我们训练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勇利截断了维克托的话,用一种十分歉疚的表情说了下去。“也是我不好,明明都训练过那么多次了,却还是在紧要关头掉链子……真的十分抱歉,费尔茨曼指挥官。”

 

语毕,这个日本青年朝着雅科夫深深地鞠了一躬,上身与双腿形成标准的90度夹角。

 

雅科夫动了两下嘴唇,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两个虚心认错的家伙说什么才好。你说要骂吧,受损的机体也没法在短时间之内马上修复好;换成体罚吧,没有这两人后来的及时支援,这次作战还不一定能留下三台完整的机体。

 

特别是那个好不容易才有了搭档的家伙,雅科夫什么招数都在他身上使过了,要是真有用也不至于到今天都还是一副任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正当雅科夫思前想后了好一会,打算交代他们一些后续训练中要针对强化的方面时,维克托的异样令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维恰,你的鼻子怎么了?”

 

闻声,勇利也直起身子看向维克托,在看清后者是个什么情况以后他也忍不住担忧地惊叫起来:“维克托!你这是……怎么回事?”

 

嘀嗒。

 

嘀嗒。

 

原本因为细小而被自动忽视的液体滴落声被这一刻的寂静衬托得清晰可闻。伴随着暗红色的血滴在地面破碎出不规则的轮廓,维克托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下方,指尖上果不其然地出现了血迹,量还不是一星半点。

 

面对突如其来的血迹,勇利一下子慌得原地团团转,仿佛流血的那人不是维克托而是他自己一样。雅科夫没好气地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拿起一盒抽纸递给维克托,“说吧,失准的那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维克托不假思索地抽了两张擦去蜿蜒的血迹,朝勇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然后才向雅科夫道出那段意识乱流中的一切——

 

 

 

 

 

维克托在进入到勇利的意识之后,先是为眼前略有些熟悉的街景小小惊讶了一下——在他为时不短的作战经历中,确实有在这里进行过战斗,而且对他来说印象还极为深刻。

 

所以为什么,他进入到勇利的意识中,看到的却是有关于自己的记忆?还是说,当年发生战斗的时候,勇利就在附近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

 

那么,勇利又在哪里?维克托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勇利在距离他大概两米远的一栋楼上,一只手对着下方举着,惊恐的表情十分真切。维克托顺着他的手所对的方向看过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那架正被Bio踩在脚下践踏的老战友。

 

勇利是因为担心坐在驾驶舱里面的那个“维克托”,所以才会惊恐成那样吗?维克托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有酸也有甜,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对着意识乱流当中的“他”都会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真实的情绪,也许勇利对维克托的重视程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然而,这只是存在于意识乱流中的幻象,即便这场战斗真的发生过,也不过是一段记忆而已。维克托又开始大声朝勇利呼喊,试图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那只Bio已经将尼洛斯的左臂和左腿都拆下来了,肢体被嫌恶地随意丢到街道上,压倒一大片车辆。现在它正在用利爪猛敲尼洛斯的头部,维克托所发出的每一声呼喊都全无回应,像是被它的击打所带出的巨响给淹没了。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响声出现,这只Bio打破了尼洛斯的头部装甲,连带着破开了里面的驾驶舱,显露出其中当时连二十岁都不到的维克托。

 

传感头盔因为先前的撞击已经破裂了大半,原本银色的刘海也因为额角汨汨流出的血液而染上了鲜红色,那半边脸更像是戴上了一块鲜血凝结成的面具,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即便Bio的利爪再次朝着驾驶舱袭来,他的神情也看不见丝毫的退缩,眉头依然紧紧拧在一起,咬着牙将已经充能完毕的等离子榴弹炮全数打在了Bio的胸口上。

 

榴弹炮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Bio的哀吼,甚至连两旁的建筑物也不能幸免——包括勇利和维克托脚下所踩的两栋大楼。

 

“勇利!快过来我这里!”

 

到了这一刻,勇利似乎是终于听见了维克托的呼唤,在大楼开始崩塌之时看向了维克托所在的方向,被夕阳映成棕红色的眸子里隐隐有水光。“维克托?刚才的……”

 

“等一会再跟你细说!快抓住我的手!”这样就能够把你拉回现实里去了!

 

勇利张了张口,似乎是还想再问点什么,但脚下的大楼完全不给他时间,让他不得不选择把嘴闭上,然后朝着维克托的方向全力一跳——

 

虽然维克托脚下的大楼也快要站不住脚了,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相信维克托就好,有维克托在就好——

 

两只手终于相握的那一刻,一片刺眼的白光闪过,令勇利不得不眯起双眼来适应这过强的光线。

 

待到视野恢复后,勇利的眼前不再是那个飘着黑烟的废墟城镇,而是最近熟悉起来的驾驶舱。从深层意识中脱离出来的他一时间还觉得脑子有些懵,但是这轻微的眩晕感很快就被前方的战况给驱散了——黑色的斯瓦罗格和深蓝色的吉普赛正和两只Bio缠斗在一起,斯瓦罗格的腰部在冒着火花,胸甲更是已经出现了凹坑;吉普赛也好不到哪里去,右腿明显行动受阻,总之战况不容乐观。

 

勇利记得当时的自己十分懊恼。明明战友们都在前方战斗着,自己却在后面因为情绪波动而陷入了意识乱流,不得不在后方调整,实在是逊毙了!“维克托!”他下意识地看向右侧的搭档,那双倒映着虚拟屏的蓝眼睛在此时绚丽得不像话,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勇利,你可算出来了……”维克托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眼见着勇利已经脱离意识乱流恢复了正常,维克托晃了晃脑袋站直身子,努力控制住有些颤抖的指尖,将贝洛伯格恢复成作战模式。“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勇利朝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好,尽快调整一下,战场还需要我们。”

 

他的亚洲搭档迟疑了一秒钟,然后坚定地回答道:“好。”

 

后续的战斗当中,勇利没再出现情绪上的波动和脑电波的紊乱。第三台机甲的加入,让斯瓦罗格和吉普赛的正面压力减轻了一些,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赢下了这场战斗。

 

 

 

 

 

——雅科夫面无表情地听完了维克托的讲述,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在作战成功的份上,失准这件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不过你们两个,从明天开始给我把实体训练上调两个难度,半个月后进行一打二训练。”然后他又看向勇利,“尤其是你,胜生,注意调整好你自己的心态。你们是搭档,但凡任何一个人出问题,两个人都得完蛋。”

 

二人并拢脚跟,朝着雅科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Yes,sir!”后者大手一挥,让这两人回去休息。

 

却没等他俩迈出办公室的门槛,勇利的身后就传来“咚”地一声闷响,令他下意识转回了身子——

 

一米八的银发俄罗斯人歪歪斜斜地躺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平常保养得红润柔软的嘴唇此时少了大半血色,在脸上那道暗红色的衬托下更显苍白。

 

勇利急忙扑过去,抓住维克托的肩膀摇晃着,同时嘴里还在呼唤着他的名字;相比起来雅科夫就沉稳多了,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飞快地点开通讯器叫来医疗小组,把这个爱让人操心的得意门生给抬到了医务室。

 

大概在七八年前,他的这个得意门生剪去了一头从少年时期就蓄起来的长发,将发型改变成了现在大伙所见到的样子,而这家伙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遮住左额角上那一道食指长的伤疤。雅科夫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件事发生在一次伤亡较为惨重的作战之后——德墨忒尔区的电磁护罩检修维护期间,西北边缘恰好出现了空间裂缝,当时Bio直接就爬到城镇里大肆破坏,即便疏散和转移了民众,也还是伤亡将近八千人。同时那也是尼洛斯的战场生涯中战损最严重的一次,和维克托受伤最重的一次。

 

 

 

 

 

黑暗。无边的黑暗。维克托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一片没有光芒的大海中沉沉浮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实感,并且很累,像是用完了好几天相加总和的体力一样,连撑起眼皮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动作此时都困难无比。

 

待到他终于撑开了眼皮,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斐特斯基地的天花板,但是充斥在鼻尖的消毒水味道提醒着他,这里并不是宿舍或是别的其他地方,而是他不太喜欢也不太乐意来的医务室。按照他的个人风格,他宁可让尼洛斯每天都在机甲维修仓,也不乐意踏进医务室的门半步。

 

他本能地从床上坐起身,各处关节发出的声响令他皱紧了眉头——问题来了,他在这该死的医务室睡了多久?他又是怎么从雅科夫的办公室到这儿来的?

 

他起身的动静大概是惊动了趴在床边的那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那颗黑色脑袋抬了起来,露出底下因为睡姿而被压出红印的白嫩脸蛋,秀气的手指在那双仍带着惺忪的蜜棕色眼睛旁揉了揉。床边的人开口打了个哈欠过后,用略显黏糊的声音跟他问了声好:“早啊,维克托。”

 

“勇利,我怎么会在这?”

 

“你在雅科夫的办公室晕倒了,雅科夫叫医疗小组把你抬过来的。”

 

“那我睡了多久?”

 

“唔……”勇利抬腕看了一眼通讯器,“现在是早上7点50分,你睡了将近7个小时。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维克托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仍然感觉脑袋有些沉,但他觉得这点感觉算不上什么,比上次自己做模拟实验的时候轻多了。

 

勇利伸手拿起了旁边移动置物架上放着的眼镜,然后又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杯水递给维克托,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喝水的动作。“医生说你是因为大脑过度劳累才晕倒的,所以雅科夫让我们今天休息,你可以再睡一会。”

 

“这样啊。”维克托掀开被子,在地板上寻找着自己的鞋,勇利适时地从旁边拎了过来。“我比较想回宿舍里睡呢。”

 

“下床走动真的没问题吗?”勇利不太放心地问。

 

维克托套上鞋子,示意性地往前踩了两步,然后回以勇利一个明媚的笑容,“当然没问题。”

 

勇利也跟着笑了笑,但眉头仍拧在一起,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身为搭档的维克托当然发现了这一点,但他选择在回到宿舍以后才开口向勇利询问:“勇利,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黑发青年先是用舌尖濡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等到嘴唇即将再次恢复干燥的时候才发出了声音:“维克托,对不起。”

 

话一出口,晶莹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从那双蜜棕色眸子里滚落出来,在勇利白嫩的脸蛋上蜿蜒出透明的痕迹,接下来的话语也被泪水冲刷得不成样子。

 

“都是我不好,在战前……胡思乱想……还要……要维克托把我拉回来……我真的是……太没用了,非常……非常对不起……”

 

即使脸上的泪水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掉,勇利也还是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维克托将他咬着牙忍着哭腔的模样看在眼里,心里却蔓延上了一股酸酸涨涨的闷痛感。他以为勇利对于这次作战中失准的事情最多会因为内疚而低落一阵子,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泣不成声。

 

“我知道、知道初次作战……对我们两个来说……意义……意义都非常重要……还会影响到维克托的……未来……所以我……真的非常对不起维克托……呜……”

 

眼前的黑发青年每多说一个字,维克托的心里就绞痛一分。他情不自禁地将这个隐忍内敛的日本大男孩抱进怀里,学着在消遣时所看的肥皂剧里演的那样,不甚熟练地将手轻轻放在对方的后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从头顶抚摸至后颈。虽然动作上学得像模像样,但……

 

他完全不会安慰人啊!眼泪这种东西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勇利哭成这个样子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更别提现在勇利在他怀里啜泣着,哭得他心里一抽一抽的,更是手足无措。

 

“别哭了勇利,我……”该说不怪他吗?但是从事实上来说确实跟勇利脱不了关系,这种时候说出来会被当成客套话的吧?那些肥皂剧里都是怎么演的呢?容他回想一下……

 

“是不是吻你一下就好了?”

 

维克托忐忑不安地看着怀中一下子顿住动作的青年,感觉自己的耳尖在发烫。毕竟这句话对于勇利有没有效果,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但不管怎么说,没在哭了就意味着是好的发展……吧?

 

虽然没过几秒钟,青年的肩膀有了小幅度的抖动,但这弹指一挥间的几秒钟对于维克托来说几乎像是半个小时那么漫长。而后,维克托的怀中就传出了逐渐压抑不住的闷笑声,这让维克托悬着的心平稳落地。

 

“维克托你这个笨蛋……噗哈哈哈哈哈……哪有人会这样安慰人的啊……”

 

“因为我真的对眼泪束手无策嘛……以前也没有安慰过任何人……”维克托低身把头埋进怀中人的肩窝——他猜自己的耳朵此刻已经红透了,但是他并不想让勇利看见。一天之内被取笑一次就够了,他不希望被勇利逮到第二次嘲笑他的机会。

 

“维克托大笨蛋。”青年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维克托似乎还在其中听出了一点……宠溺?是错觉吗?不过他还是在对方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以示报复。

 

“这种时候,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啊。不说话也可以,只要维克托能陪着我,我就很满足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暖烘烘的感觉饱胀在胸腔,令维克托觉得快要窒息了。他深吸了一口青年身上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味道,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越吸越觉得不够。他只好收紧手臂,将眼前人紧紧抱在怀中,像是要把对方摁进骨肉。







TBC.


好像越写文笔越掉线orz【说得好像有过这种东西一样】

于是这周我就休息去了【溜】

评论(9)
热度(257)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雪羽_YukiHane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