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维XBOSS勇

★标题我瞎起的,和那个电影没啥关系。英文是为了规避敏感词

★OOC,OOC,OOC。重要说三。






1.

磅礴的暴雨冲刷着楼房的墙壁,像是夜色吸收了白日的污浊转化而成。它们洗掉了平日光鲜亮丽的伪装,让这些随处可见的建筑物显露出阴森可怖的面孔。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注视着你,深色的大门好像随时都会张开的巨口,在你不经意间路过时将你一口吞噬。

 

饶是渗水性能再良好的地面,在这样大的雨势下,都只有被完全浸湿的份。挟着浮尘的雨水在街道上肆无忌惮地爬行,平日里整洁的地面已经无一处干燥,一脚踩下去,水花都能溅湿你的裤管。

 

一发,两发,三发……总共五发亮铜色的子弹零乱地躺在带着干涸血迹的手心,在夜色中折射着不甚明亮的光。然后这只手合拢起来,将这些装有火药的危险物品依次装入亮银色的转轮中。另一只手熟练地往身侧一甩,转轮就听话地回到了自己应该呆的位置。

 

原本坐在一处屋檐下的男人捂着腰腹站起身,随手扒拉了两下已经被雨水冲刷得透湿的银色额发,不让它们影响到自己的视线。现在这种危急关头,任何一点不利因素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身为一个职业killer,他的手下不知诞生过多少亡魂,如今轮到他即将成为别人的手下亡魂,想想还真是讽刺。

 

位高权重者,总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然他拥有无人可比的暗杀技巧,也只不过是这些人手中的一把工具而已。

 

一发悄无声息的子弹划破夜空,笔直地射入了他身侧的钢筋混凝土墙壁,钻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子弹掠过皮肤表面时卷挟起来的气流在他的大腿上带过一丝凉意,而后一阵火辣的灼烧感取代了凉意,从大腿向全身攀爬,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大腿里面点燃了一只打火机。强烈的痛感令他不得不下意识地用手盖住那一块已经开始往外流血的皮肤,试图隔绝空气好让灼痛感能够减轻一点。

 

是狙击手!

 

顾不上做多余的动作,他拖着灼痛的左腿,往建筑物更为密集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小跑着。

 

像这样的子弹擦伤在他身上还有好几处,原本质地上乘的黑色西装因为这些擦伤而布上了左一道右一道的裂口,每一道裂口周围都有被血洇出的暗色痕迹。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他最严重的伤在右腰,子弹完全没入身体,暂时没办法判断有没有伤到内脏。距离他被子弹射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然而他现在只要稍稍动一下腰部,伤口仍然会往外流血。

 

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远处接近,令他的脚步顿了那么一秒,然后便往脚步声出现的反方向跑去。在一个拐角处,出现在前方的强光手电驱散了他面前的黑暗,亮眼的白光刺得他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幽蓝色的双眼,像是深海无法接受太过耀眼的阳光。

 

 

 

 

 

2.

“梆——”

 

是质地坚硬的木头互相敲击在一起才会发出的声音。

 

——“七百万美金一次!”

 

这是在拍卖场才会出现的喊价声。

 

银发男人缓缓睁开眼,深灰色的纤长睫毛有些迷蒙地颤动了两下,像是苏醒的蝴蝶舒展着翅翼。

 

他怎么会……在拍卖场?

 

——“195号加价一百万美金,现在报价是八百万美金!”

 

这些人现在在竞拍的是什么呢?

 

银发男人小幅度地甩了甩脑袋,驱赶掉了意识中残存的混沌。然后他动了动肩膀,发觉自己以一种双手被固定在背后的姿势给绑了个结实,双膝跪在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上。他的双腿有些发麻,不知道是在这里跪了多久。

 

他抬起了有些僵硬的脖子,意外地看到了一排排齐刷刷的座椅,和座椅上锦衣华服却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

 

他认得这个地方——能够用金钱买到一切的地下拍卖场。身为黑暗社会的一份子,他曾经以保镖的名义,跟着以前的首领来过这里。在这里,珠宝、古玩什么的都不值一提,被摆上展台的通常都是在正常社会所无法买到的东西——权力,机密,世间仅此一见的珍宝,甚至是……人命。

 

没错,这是一个能够进行非法买卖又不会被外界知晓的黑暗交易所。

 

没有人知道这家拍卖场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但黑暗社会的每个人都知道,这间拍卖场不能动。能有胆量经营这样的拍卖场,没有与之相称的实力是开不起来的。而有这般实力的家伙,哪有谁能够与之匹敌呢?

 

——“八百万美金两次!”

 

他算是搞清楚了。在那个逃亡的雨夜之后,他被转手给了这间拍卖场,成了正在竞价的商品。

 

手刃过无数人性命的他——代号为V的killer——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应该会有人把他买回去,重新作为工具武装在自己的身边;也可能会被仇家买走,然后用尽各种手段折磨自己,施以报复;也许还会有人贪恋他这张脸,买回去做些下流的事情吧……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就是死。维克托认命般地闭上眼睛这么想着。他已经在等待主持人手里的那把木槌落下去宣布成交了。

 

这时,一记清润又不失坚定的男声在这个面积不大的拍卖厅内响了起来,往在场宾客的心头敲出一记“咯噔”。

 

“一千万美金。”

 

用一千万美金来买一个落魄killer,是不是有点……疯狂?

 

——“229号出价一千万美金!一千万美金一次!”

 

维克托忍不住看向刚才举牌的那个人——坐在前排的一个身形不算出挑的男人,此时正把手里举着的白底数字牌放回自己交叠着的双腿上。


男人的黑发梳得整齐服贴,淡粉色的双唇有着恰到好处的饱满,纯黑色的面具在遮挡面部线条的同时为他带来了几分神秘。

 

唯独面具空洞下的那双红棕色眼眸,在昏黄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一千万美金两次!”

 

男人也把视线放在了维克托的身上,势在必得的目光有如盯着猎物的野兽,令维克托头一次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男人……会对他做什么?

 

——“一千万美金三次!成交!”

 

随着木槌的落下,维克托看见那双饱满的唇轻轻开阖,用唇语无声地向他传递了几个单词——幸好他会这玩意——

 

“You,are,mine.”

 

——“恭喜229号拍得killer·V!”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3.

很奇怪。

 

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维克托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绷带,并坐在床上动了动胳膊和腿。从绷带的系法来看,是专业人士所为;伤口也被很好的上了药,痛感比起在拍卖场那天轻了许多。

 

再三确认自己身上的伤口没有恶化,维克托翻身下了柔软的双人大床,赤脚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窗外是林立的高楼,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物的蓝天,还有远处闪动着粼粼波光的海平面。而矗立在城市边缘的自由女神像告诉他,他现在位于纽约。

 

——在拍卖会结束后,他就因为高烧和失血而再次晕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就躺在了这间布置简洁的房间里,身上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而居家服底下的大半个身子都被缠上了绷带。

 

他还记得他当时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习惯性地把手伸入枕头底下去找自己通常会放的柯尔特,在摸了个空之后他才醒悟过来——他被某个人买走了,现在正躺在自己不熟悉的卧室里呢。

 

从床上坐起来的他把滑落至眼前的鬓发别到耳后,对着门口说了声请进,而后就进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皮肤有些黝黑的东南亚青年。没等维克托开口问,这个青年就用轻快的语调向他说明了他现在的处境——

 

他被黑暗社会中排得上号的家族——“Utopia”的首领以一千万美金的高价买走,目前正在纽约的一处据点养伤。等首领从底特律处理完事情回到纽约以后,他就要作为首领的贴身保镖跟着一块飞回位于日本的家族总部。

 

在叽里咕噜地说完一番话之后,青年就转身去了房间外面,让人端来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在养伤的这五天以来,他过得跟个米虫一样,每天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唯一的消遣就是收看房间里仅有的电视节目。而手机这种东西,早在那个逃亡的雨夜就被他给毁了个彻底,也算是和过往的一切断了联系。

 

而让他产生奇怪感觉的原因在于——为什么这个“乌托邦”的首领会把他买下来?他和这个家族的交集只有在四年前干掉过的一个属于这个家族的分部部长。顺着这一点来推测的话,“Utopia”找他寻仇的可能性比较大,但“Utopia”像是那种会为了一个既定的死人而挥霍一千万美金的家族么?又或者说,“Utopia”的首领和那个分部部长有旧情,想通过折磨他来消除心头之恨?可那也用不着让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在残留有伤痛的情况下折磨所带来的痛感不是更强烈吗?

 

如果真的按那个东南亚青年所说,买像他这样背负了无数条人命的家伙来当贴身保镖,就不怕他的仇家天天来寻仇?虽说身为首领这件事本身就会招来一定的暗杀,但有谁会做这种加大自身危险性的行为啊?

 

维克托烦躁地抓了一把额发,显然眼前的美景也不能解决他当下的困惑。

 

敲门声在此时又响了起来。这回,恢复了行动能力的维克托走过去转开了门把手,在看到门外那位和东南亚青年一同站着的亚洲青年时他愣了一下。

 

梳起额发的青年面容白净,长相只能称得上是清秀,原本英气的眉眼却因为一副土气的蓝框眼镜而掩盖掉了该有的出彩。镜片唯一挡不住的,就只有那双流光溢彩的红棕色眼眸了。

 

亚洲青年先是侧过头,对东南亚青年吩咐道:“你们先回避一下。”东南亚青年颔首,带着一干随行人员离开了两人的视野范围。然后青年看着维克托的眼睛问:“介意我进去聊吗?”

 

维克托摇了摇头,侧身让青年进了房间。青年从善如流地关上门,又抬手推了推眼镜,这才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初次见面,维克托先生,在这里休息得如何?”然后他伸手到维克托面前,补充了一句:“胜生勇利,‘Utopia’的首领。”

 

维克托愣怔了一秒,才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他对这个家族首领的年轻而感到意外。

 

“想必披集已经向你交代过情况了。”胜生勇利说。维克托在面前人注视的目光下点点头——他今天才知道那个东南亚青年叫做“披集”。

 

“医生也将你的情况报告给我了,我想我们今天就可以动身回日本,没问题吧?”

 

维克托把两手在身侧一摊,“没问题。”这个人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就算有问题也得变成没问题。

 

 

 

 

 

4.

维克托不得不承认,这个“Utopia”的首领给他带来了许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坐经济舱,第一次住进古朴的日式旅馆,第一次泡日式温泉,第一次穿优衣库……综上种种,似乎怎么都没办法和一位家族首领挂上钩,但也许这就是人家的伪装之道呢?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维克托把身子往温泉里又沉了沉,只留头部还在水面上仰望着。

 

像这种不怎么繁华的小城镇有一点好处,就是总能见到比大城市的夜空更多、更亮的星星,空气也相对清新得多。虽然温泉总会伴随有一股硫磺味,但这对于习惯了火药味道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事,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怀念和怅然的。

 

回想这些天的生活,温泉,美食,不用掐着时间表醒来,简直就跟度假没什么区别,仿佛跟以前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彻底告别了。“Utopia”家族把总部设在这种度假村一样的地方,还真是会享受啊。

 

如果他没有想要脱离原来的家族,如果他还在本分地继续着killer的活计,如果在拍卖场买下他的不是胜生勇利……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告别了那些血腥的日子,过着近似于Utopia一样的生活。

 

距离那个雨夜明明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月,再回想起来仿佛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一样。维克托缓缓阖上眼,用手抚了抚右腹处的那块已经愈合的淡粉色伤疤,暗暗决定再泡个十分钟就出去。

 

温泉外的隔断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氤氲的水蒸气慵懒地往外逸散出去了一些。还有部分水蒸气想要跟着往外跑去,被及时关上的门给阻拦了下来。

 

开门关门的声响在这个旅馆打烊的时间段里太过明显,令原本45°角仰望天空的维克托不得不把头摆正,看向来人。

 

来人端着一个棕褐色的木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白色的酒壶和一个同色的小酒杯。他先是把托盘放在地面上,把熏上了雾气的眼镜摘下来放在托盘里,然后旁若无人地脱掉了身上深蓝色的日式居家服(后来维克托才知道这玩意叫做“甚平”),简单叠好也放进托盘之后,把整个人泡进了温泉里。

 

实不相瞒,被买下来两个月,维克托到今天才真正看见自家首领穿着居家服的样子。在住进这间温泉旅馆的第二天中午,这个年轻的首领就告诉他,国内有落下的事务要去处理,可以把这间旅馆当成自己家一样生活。

 

沉默。

 

然后首领到今天才回来。

 

所以其实就是换了个地方当米虫。至少维克托是这么觉得的。

 

他不是没有询问过何时能正式开始工作,得到的答复是“等你伤好了再说。”他一时哑口无言。

 

“后天我要去一趟大阪。”他的新首领在这寂静之中开了口。“你的伤应该痊愈了吧?”

 

维克托在温泉中坐直了身子,精壮的胸膛完全露在了深秋微凉的空气中。“承蒙首领照顾,已经完全好了。”

 

“嗯,那后天就跟我一起出发。”

 

“是。”

 

然后又是一阵寂静笼罩了这一池仅有两个大男人的温泉。

 

维克托垂下眼眸盯着不远处的雕塑,耐心地听着水流从雕塑的出水口里倾泻下来的声音。虽然空气突然安静,他却也不觉得尴尬,仿佛他们两人本就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一般。

 

搅动水面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混杂在水流声里面还是十分突兀的。维克托斜过钴蓝色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胜生勇利伸出锻炼得有些许肌肉的手臂,拿起那只酒壶朝他晃了晃,“我家自酿的清酒,要来一杯吗?”

 

银色的发丝在空气中上下扫了扫,“好。”

 

这个青年的皮肤很白,维克托在来日本的那一天就注意到了。可跟他手上质地光滑的瓷器比起来,他身上的白显得更温润、柔和一些,却又不是毫无生气的苍白,令维克托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他产生了想要用手摸一摸那白皙肌肤的念头。

 

待到转身倒酒的那个人把小巧的酒杯递到他面前,红棕色的眸子重新看向他,他才及时止住了脑海中的危险想法。

 

刚来没几个月就想着冒犯顶头上司,他大概是嫌命太长了。

 

“听说你们俄罗斯人一旦离开了酒精就没有办法生活。”在维克托举杯饮酒的时候,胜生勇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也许是民族习性作祟,一旦说起“酒精”这种话题,他们俄罗斯人总会带着些骄傲感来加入,维克托也不例外。他用带着一点骄傲的口吻说:“当然,我们连沐浴露里头都是酒精。”末了,他还意犹未尽似的,将那只空了的小酒杯展示给面前人看。

 

面前人很快会意,拿起酒杯给他满上。

 

“我说,”在微凉的酒液接触到嘴唇的一瞬间,维克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向胜生勇利:“你不喝吗?”

 

“……我只能喝一杯。”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那只还没放下的酒壶塞到了维克托的手里,自己则拿过那只还装有酒液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青年干脆利落的动作,维克托把“那个我刚刚用过”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就着酒壶小口啜饮起了散发着淡淡果香的透明酒液。不得不提一句,首领家的清酒口感非常棒。

 

 

 

 

 

5.

喝光了酒壶里为数不多的酒,维克托觉得自己也泡得够久了,再泡下去可能要出问题,于是把酒壶放回木质托盘里,垂首向胜生勇利告了辞。

 

颔首目送自己的新下属离开温泉,并确定对方没有折返回来的理由以后,胜生勇利盯着托盘上的酒杯发了一会呆,然后用手搓了搓滚烫的粉红色脸颊。

 

却忽视了红得滴血的耳朵。







TBC.


后排投喂亲友 @耀晞 这货同时也是个脑洞黑洞x比如这篇

以及被 @千叶忘尘 的图炸得我赶紧把写好了的部分先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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